是進是退

掌心撫過您的背，指尖輕掃您的臉。我曾冒昧的問過：「可不可以一直這樣的在一起？」
想和您在一起的心依然，只是…

不過、可是、但是、只是、然而，等等，這些轉折詞是好還是不好？情況改變是好還是不好？

不知道怎樣形容這個狀況，或者，從頭說起吧。

年少的歲月，蒼白、沉寂、自閉、偏執（現在都還是），沒有憤世嫉俗、沒有覺得全世界對自己不起，對外界，只是無力而已；對自己，只是厭惡而已（現在？如果從前算是厭惡，現在算是放棄吧。）。我只知道，即使全世界都不要我、連我都要離棄我自己，您依然會在、不會離開。謝謝，您的溫柔。您讓我看到形形色色的世界，縱然只是二手的世界（潘國靈，2003）。

我說過，很想很想和您在一起。算是很喜歡吧。

靠近您，您寂靜柔美。嗯，一直都是，煩惱都是我自找的。只是，我的「很想很想」怎麼會變了這樣子？是不是都只是我的空想而已？

這刻，我只想問，我該怎樣喜歡您？您依然寂靜柔美。沒有答案。

或者，是應驗了「我的命中命中　愈美麗的東西我愈不可碰」（林夕，1997）。太宿命了吧。嗯，我一直都是，愈喜歡的東西我愈不敢碰。對，我怕，我怕最後「喜歡」會在我手上消失殆盡。

只是，我沒有作神算子的理想，但，還是說中了。

延伸閱讀：
潘國靈（2003）。你看我看你。香港 : 文藝復興工作室。
林夕（1997）。暗湧。

強弱苦情

總是這麼覺得，強與弱是永遠分不清的。

一臉無辜、凄苦、眼淚，顫抖的一句；精神飽滿、健康、積極，正面的建議；憤世嫉俗、不平、掙扎，暴力的怒吼。您說，哪種表達最強？（表達就是要表示自己的意思，亦有感染別人的意圖。這是我說的。）

「弱者」高調地表現（或者表演？），聲哭俱下，我覺得這就是一種強勢。相對起來，「強者」往往因此不能理直氣壯地起來。孰強孰弱？我只是覺得深切的可憐、同情，往往比起高度的敬畏更有影響力。

完全沒有鋤弱扶強、趨炎附勢的意思。只不過，強勢的弱者，總讓我有點怪怪的感覺。當然，我只是個凡人，亦有同情這種人之常情，只是在同情弱勢的弱者和強勢的弱者（畢竟是弱者嘛。）同時，我亦分些給弱勢的強者。（強勢的強者呢，總有點太氣燄、趾高氣揚的感覺，直叫人想砸雞蛋。強者，內斂點好了。）

嗯，有點無聊的發現，其實我很喜歡「苦情」的東西。苦情不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是「弱者」的低泣。「苦情」對我來說，就是明明不是純白、無辜、健康、無憂無慮的一個人，卻不哼半聲，默默把事情都扛下來，還要一副精神奕奕、白白胖胖的樣子。對呀，沒人知曉、無人明白，甚至都以為這是個健康快活人。不苦嗎？

欸，在很年少的時候，我說過，賺人熱淚較逗人歡笑容易，小丑的工作是艱難的，我明白販賣歡笑的困難。但縱然明知，還是喜歡「苦情」的表演，我畢竟都只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