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年齡

您有沒有鑑定過您的精神年齡？

不是甚麼精確的鑑定，也不是甚麼定期檢查，不過是一個很普通、有點粗糙的「心理測驗」。在電郵上傳來傳去，不時會再次傳到我的郵箱。有時間的話，也會隨意的做一做。

五年前，第一次做那個精神年齡鑑定，結果是七十五歲。嗯，我一向是個老人家。

二年前，第二次做鑑定，結果是五十八歲。驚訝了一下，恁地年輕了？有點無奈。

今天，第三次鑑定，結果四十二歲。輕嘆一聲，越活越回去了。

對自己不能否認的是，這些年來我無疑是放鬆多了。

校園戀愛

「中學生應否談戀愛」這辯題我不感興趣，或者改為「小學生應否談戀愛」或「學生們應怎樣談戀愛」會比較切合我的想法。

基本上我是相當贊成「校園戀愛」（中學以上）的，因為簡單、因為純粹、因為青春、因為對世界既好奇但又不屑卻又不懂（然後會發現到了多大年紀都不會懂）、因為和別人相處會衝衝撞撞。青春沒錯是充滿動力，但亦有疑惑、焦慮、無力、孤寂、蒼白。我們都需要相扶的人。

在叛逆的青春年代，簡單的愛讓少年們不安柔和一點，較平心靜氣地去看世界。

沒有好壞之分，無疾而終的、轟轟烈烈的、平平靜靜的，各色各樣的校園戀愛都有，都是相當特別的過程。嗯，這叫成長吧！

無論如何，這定是人生中一個很重要的回憶。願他們都有自己的幸福。

十面埋伏

您看到嗎？那暗角處有人在看着您…

在日劇、小說中，我們知道了日本的電車廂會有「電車男」；在網上視頻中，我們知道了香港的公共汽車內會有「巴士判官」。（嗯，提到「電車男」是無關主旨的舉動，想說說而已）

儀容整潔、舉止檢點，是對自己的尊重，亦避免失禮於人前。

現在，在公共場所，我不時提醒自己別要做出些太奇怪的舉動，免出醜、免丟臉、免出洋相。只是，同時亦會在想，在我沒注意到的角落裡，是否有一雙靜觀的眼睛和伺機的攝錄器。

我是因為自己不想做些讓自己覺得自己奇怪的舉動而不去做？是因為不想旁人會覺得自己奇怪（假設旁人亦認為那些我覺得奇怪的舉動是奇怪的）而不去做？還是因為怕旁人覺得自己奇怪之餘還要上網公開之而不去做？我有點迷糊。

從前的出醜，是即時、現場的、立時過去的，然後僅靠口耳相傳而已。

然後，有照相的、有錄影的；然後，由朋友相傳以至上傳至互聯網…

我是想說，我不時在這裡寫字，只是寫些隨筆而已，從沒有以為自己是專欄作家。我常常把照相機帶在身上照相，是想記錄生活而已，從沒有以為自己是跑突發新聞的攝影記者。雖然能力、影響力不足，但我實在不想我字裡行間提及或圖像照片內的人或事受到影響。我不是時事評論員，我無意讓我的字變成我的武器去影響任何事。

我寫字就只是我的自療過程而已，我會懺悔、我會發飆、我會快樂、我會迷惘，也是我自閉自戀的園地，不要亦不想影響別的事物。

請不要，不要破壞文字、圖像的美。這些都是很有力量的東西，社會越以知識為重，它們的力量越大。力量強大的東西本身並無好壞、正邪、善惡之分，只是如何使用而已。

是不是真的有一道分界的線？比方說，傳媒工作是需要很大的自律，遵守很多沒有明文規定但「大眾」「約定俗成」的守則，那道線是當事人的個人良心與道德觀？是「大眾」在報道公開後的反應？所謂的「大眾」是甚麼？是真的有嗎？這些都太深奧，我不懂。我只是覺得，每個文字或圖像使用者或許都應該有這樣的一道底線。對於我來說，最基本的是要「過得自己」，才可以開始考慮「過得人」。

是在「感謝」訊資傳播的發達、迅速，亦是在敬畏其威力，我這種老式人的讚揚和嘆息。

遊客身份

假如我只是一個遊客，我可會較能夠欣賞您的美？

從不曾覺得您美。

焦急的臉孔、匆忙的步伐，怎麼這裡的人好像都停不下來？花鳥蟲魚、青山綠水，怎麼似乎都只有一點點？摩天高樓、燈火閃閃，怎麼天空看來那麼小、星星都不明亮了？高呼的口號、遊行的人群，怎麼有這麼多怨氣？靡爛的色彩、壞掉的文字，怎麼連語言和文字都失了色？

是因為這裡是我的「棲身之所」嗎？

或者，我可以把那些大廈玻璃幕牆反射的陽光當作是茂密的葉間篩散的白日。

或者，我嘗試把自己當作一個遊客。

題外話：假如我只是個遊客，世界只是我的遊覽地。不過，沒有來處歸處而已。

天堂生活

踏在雲端上的感覺是—「很怕會掉下去。」

我做過的幾份工作都不算辛苦，大概是我太懶，根本不會讓自己去幹些比較辛苦的工作。只是，如果從前的工作只算是正常的話，那現在大概是在天堂一樣。

工作還算容易，四周環境很不錯，上下班準時，和同事相處是要謹慎點但總體亦尚算不俗，總括來說是挺好吧。

可是，我怕。在沒事幹的時候，我嫌自己在白吃、太閒，失去存在的價值。

可是，我怕。怕以後適應不了正常的生活，真的如在天堂生活一樣—做不了活人。

嗯，我這凡人，真的是個很麻煩的人。

混世麼王

「混」是我的本性，「麼」（廣東話的「慢麼麼」）是我的速度。

以「混」過活，好混不好混都不要緊，反正本來就只是胡混，本身就只是個混球。

慢條斯理，只因為心裡其實很性急，往往在不過半秒之間，心中就經歷了期望、焦急、心煩、不耐、氣躁、氣餒、洩氣、放棄等過程，然後就以「放棄」的態度去混，所以「慢麼麼」。

敘事日記

平凡的日子，我的日記。寫實，只是實不像我而已。

上網，一大堆資訊。看看看，我只是在裝忙。

嗯，案頭上有一點點綠便好了，只要是一點點便夠了。

沒膽在工作枱上溫習，怕死。

好多天沒有工作了，怕被辭退，也是怕死。

準時下班。離開，到考場。吃飯糰。

考試，照慣例的，不認識題目和答題。

「天，這個城市不可以和暖點嗎？」

離開，回家。

伴我的有巧克力和口琴。

皎潔明美，今天入家門前最後一眼看到的天空—十五的月亮。

小時了了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我的寫照。

雖倔強、不乖巧但亦算討人歡喜。成績不壞但無心向學。曾經人緣不錯、曾經孤僻自閉，都過得怡然自得。俱往矣。

如今，糟老頭乙個，整天只想着如何不勞而獲。最好中彩票都不用自己買，不用買直接從天上掉下好了，掉下來的還要是派彩的獎金，不是中獎的彩票而已，中的獎更要是頭獎，不是安慰獎而已。

這種人，活該有天跑在街上被錢砸死。

山口百惠

在沒見過任何顏色的青蒼時代，看見了永不會遇上的人，嗯，是我聽到的最後的傳說。

還只是四、五年級的時候，沒有細聽流行曲、沒有迷戀偶像，每天只是玩玩玩，看卡通和逃避做作業。那天躲在小小的圖書館內納涼，隨手翻起一本《山口百惠自傳》，山‧口‧百‧惠，嗯，是聽過的名字呢，可是不知道是誰，就隨便看看吧。小時候就是這樣，有的沒的拿着一本多字的書看着來裝用功。那是一個對甚麼事都不清楚的年紀。

甚麼是「我把女孩子最重要的東西送給你」呢？為甚麼這樣的歌詞是不正經？當時不懂。然後，再看下去，山口百惠說在被訪問時問到甚麼是女孩子最重要的東西，她回答是「真心」。哦，真心。（嗯，在我心目中是沒有女孩子不女孩子、女人不女人，甚至男孩子、男人甚麼的，一個人最重要還是真心吧！）

甚麼是「私生女」？當時不懂。哦，是父母沒有結婚生下的孩子。可是，為甚麼會被人歧視呢？嗯，到現在都不明白。

甚麼是雜誌「明星交歡圖」案件？當時不懂，「交歡」兩字都是隱約的猜而已。不懂為何雜誌要刊登這些圖，不懂為何要炒作、捏造新聞，不懂為何大家要看，不懂為何要傷害這小女生。直到現時都不懂。

還有很多很多，懂的不懂的雜亂一堆。那本書，表面上每個字都看了一遍。那時，覺得自己很厲害，那本書不算薄呀，才小學而已。每個字都看過，雖然懂的沒多少。

我只是覺得她很棒，面對各種困難的硬朗，面對喜歡的人的羞怯。都很棒。

對比起她的歌曲、戲劇，我是比較喜歡這個人吧！

對於我來說，「會飛的女人」不是只是獨立、不依賴而已，堅持自己的選擇的毅力更是重要。曲終，輕嘆一下，說罷感謝，頭也不回便走了。這就是一個選擇。

不回歸，您的堅持是我所見最後的神話。謝謝您。

題外話：如果套用那歌名「青的果實」來形容人，從那時起，我已是一個未熟透已壞掉的果實。至現時，腐爛透心。

我的身體

身體是騙不到的，最少對我來說。臉紅、耳熱、心跳、流汗、喘氣、發抖、疼痛，一切一切，能否認嗎？

我說我不怕熱也不怕冷，但我會流汗也要添衣。我說我沒在緊張，可我心跳、發抖。我的思考充滿暴力而血腥，但我的身體就只是個文弱書生的身體。我說我不怕死，但小小的痛楚卻會令我思考停止。

我說身體就是我的容器，我毫不在意這容器，雖然明白容器毀了我亦不存在。只是，容器還是會影響我。

嗯，我想說的是…

我在天氣潮濕時會很煩燥，因為討厭身體彷彿被黏着的感覺。

在疼痛的時候會沒有理性，不能思考，儘管平日盡說自己全無感覺的冷血動物。

我時常都睏，從前很睏都可以撐着不去睡，現在是一點點的睏都不會忍，睡覺去也。不想思考。

我長期有胃氣在肚內，有時滿難受。然後我會喝汽水（健怡甚麼的），把氣都一次嗝出來好了。

在天氣炎熱、汗流浹背的時候，我會很想跑步，因為想把所有的汗一次流出來就算。

我的身體。

比我早死

我說，請比我早死。

把自己想像為禍害好了，所以會長久留存。都離去好了，我習慣分離。

嗯，是要這樣子告別吧。嗯，我會送花、清理的了。嗯，我會的了、我明白了。嗯，好好走啊。

嗯，反正我兩袖清風、無牽無掛，都由我來好了。

曾經想過，所有的連結、覊絆都斷掉了，我才可以獨立於天地而活。但，亦因為各種的牽扯，我才會是我，踏着實地而活。我雖深羨自由，但亦不忍捨割。就順其自然吧，會有傷痛、會有舒解，總會來臨。

嗯，還有好長好長的路。還有，那天跟自己的約定之日，我想我還是要失約了。

一廂情願

我就是要一廂情願的強人所難。

一廂情願，我是這樣的人。

強人所難，我沒有動刀動槍，但一直都在勉強其他人，用我的方法，強逼他人。

於自己沒有益處的事情。為勉強人而勉強。很壞，對不對？

不過，不是要勉強別人就可以勉強到的。不可能這麼一廂情願吧！很可笑，對不對？

感謝飛魚

早陣子在電視劇聽到的對白：「您存在，我便感到幸福。」嗯，雞皮掉得一地都是。

電視在播放《噢！必勝奉順英》一劇，沒興趣追看但有時湊巧會看上一、兩節，有一次聽到一句近年自己覺得最肉麻的對白：「您存在，我便感到幸福。」一股寒意自心底冒出。其實，這是一句普通不過的對白，只是不知怎地就是感到很肉麻。對這個句式便有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想不到這句類似的說話會在我心頭浮現。

那天開了唱機，再次聽《蘇打綠》，已聽了不知多少遍，自買了回來就不斷重播又重播。耳朵彷彿有記憶，所有的聲音都刻錄下來了，然後，再動聽、再耐聽、再感動都隨着不斷重複而流去。

唱盤一直轉，又再次播出《飛魚》，無意識的聽着聽着，突然心頭便浮現一句話：「您存在，我便感到安慰。」

「儘管痛苦麻痹還是那麼多，天空就算不藍或許還有彩虹！」《飛魚》

嗯，很無聊，但謝謝您。

「看天空裡浮雲悠游，羨煞了我的不自由。」《頻率》

嗯，粉絲。